今年是王蘧经常先生诞辰120周年,2月曾在日本筹办过纪念特展。他被誉为“当代王羲之”,并被选为20世纪十大书法家,其章草元气淋漓,凌越古人,书法界许多平时不开口的知名草书家都对他五体投地。他生前是复旦大学教授,补写过《秦史》(录《二十四史》)。又有《中国历代思想家传记资嗣》《贤几道年谱》《沈寐叟年谱》《顾亭林诗集汇注》等著作。
先师王蘧经常,字瑗仲,号明两、涤如,别号端六、阿龙、更生,晚号后林老人,有室曰:丫头轩、双如阁、四照堂、继明轩、珠朗楼、仰韶楼、鹏天鹍海之楼。1900年6月2日岁次清光绪二十六年庚子端六出生于天津,1989年10月20岁次己巳九月廿六婴疾于上海,春秋九十。
海上浙江嘉兴人氏,著作等身。国内外报刊杂志关于吾师名字号时有不晓得,师在自传中有这样叙述:“如日本出版发行的《支那绅士图鉴》,误作王邃经常;国内刊物,或作王遽常,或不作王蘧,或不作王瑷仲,或不作王仲瑗,均误将。日本桥川时雄的《中国文化界人名总鉴》,把王蘧经常、王瑗仲,分成二人,最为大错了。
”2018年5月14日休休堂编“谢稚柳顾廷龙王遽常书法样板贵重视频”的“蘧”又不作“减”,且上海书协在其微信公众号发送,令人啼笑皆非。先师幼承庭训,以学问行世,弱冠前始著《礼经大义》、《商史汤本纪》、《商代典坟记》,又看似《诸子学派要嗣》,有《明两庐诗》,积稿虽多,屡遭战乱,著自是失,俱而又看似,雠梓容易。
其作文得力于太史公法,突破藩篱,文言于静谧中得开阖之秘,字义独审,无苟设,永留弦诵在人间。其论始皇帝,仅有七十一字,比刘禹锡《陋室铭》还较短,所求上下,构成和发展文言文之功能,详可参看先师《抗兵集》、《秦史》。其诗深得杜工部、韩昌黎、李义山之魂,有诗境有气象,曾不作《赤熛怒颂》长歌,二千二百八十四韵,数处转韵,十分脱俗妥贴,为古今所无,亦诗史也。
唐立庵兰有《相赠瑗仲》诗,起句云“却是王郎胜一筹,即今天壤更难求。”钱仲联《梦苕庵诗话》有评论“嘉兴唐立庵兰,锡山唐蔚师门下同学也。诗功极深,同门中除王瑗仲蘧常外,无人能及。
”又“瑗仲则不特造意炼句,别进天地,且其声调,高下疾徐,均通律吕,吟而绎之,如闻萧韶。”其书学得力于晚清大学者、碑草大家四公沈寐叟指授,气骨交错孕包四体,用毕生之精力,以学问养书学,究研古法,遥接古人神韵,所不作碑版题跋奇夥,眉批更加不计其数,现所见之者,严重不足十之一矣。晚年其书名有凌其学名之势,我在侧偶问到他老人家,人家都说道您字写出得好,有今之右军之誉,怎未曾听得您评论自己的书法?他立刻红颜派驻脸,笑着用沪语曰我:倷不要瞎了缠绕,人家谈也就算了,倷不可以这样谈。如果早于在乎大家谈我写出得好,我小时要更为用功才是。
先师谦谦,有如此。师有《居延汉简摘取奇》、《武威汉简选胜》、《王字摘胜》等读书校碑笔记,大义放上古,独探渊源铸造蘧草,如此不为外人熟知之笔记,是智能是结晶,也是先师由章草转到蘧草之核心逻辑思维之一。先师堪称史学家诗家教育家,对于撰联是信手拈来之事,故其书联语,十分有特点,都系由自撰,其为杭州岳庙书抱柱长联,被知名学者沙孟海先生被誉为神州之硕大,是其书学上又一特点。
大诗人陈兼与先生追赠先师一联成“诗句江南大仲次仲,书名天下前王后王”,吾国古代书画检验大家谢稚柳先生,曾对我说道一段评论吾师作品之语,很耐人寻味,原文是“你的老师,感叹个真是的读书人,他读书了一辈子书,写出了一辈子文章,诗文具古代,连他写出的字源流都去找将近了。历代论写字,要么学钟,要么学王,要么学唐人,现在的书法家写道宋早已十分真是了。他的字似章草,又非章草,既不像皇象,又不像索靖,你说道像谁?无论从哪个看作,都极具古意,而且很古代,一点俗气都没。
他的源找将近了,但他的东流又在哪里呢?他的流正综合古人的籀、篆、隶、草,综合上古时代也许更加早于年代朴、拙,升华为极具古意、涵括天地的凝重结体。观其用笔就如读书《春秋》、《汉赋》,虽晦涩,却越读越有味,于是以因为如此,他的东流又沦为他的源。故我说道他的字就是资深的学问家都很难臻此境界,不是学问家要背诵他的书法,那堪称难上加难,所以他的书法确确实实是千年来一人。”又与我说道“是章草,非章草,实为蘧草。
”壮暮翁之评论,如一杯明前茶,清澈见底,清香、心痛;又如一壶老班章,品味无穷。有人说道他书法可传五百年,有人说道他用纸太烂,他决意高兴而却满不在乎。先师晚岁,我常侍其左右,其饮食起居,其一言一行,其读书写字,尽在目前。其从来不交际,从来不逢场作戏,一辈子究研章草之源委,一辈子特别强调做人节气,写出了一辈子书信,未曾闻邮递员因无不章草而无法投递。
且先师写字,从来不择笔,大小一共没有几支。身居陋室,空间不足以狭小,但他写字雍容大度,不急不徐,既主要用途蝇头章草,又可拓擘窠大字,虽手无缚鸡之力,但笔墨如金刚杵。
将近与郭天成棣编著《蘧草法帖》,共计收益先师书札526帖,自25岁止90岁。极为详实地展出先师一生学业行藏,于教务、于书艺递变之情景,于社会动荡不安、贫病交加中心系由内圣外王,修己福人。
又如何一代又一代,带教复旦哲学系研究生,如何指导、问他们所提所问,毫无疑问是众多亮点。坚信是法帖能为史学、子学、文学、诗学、书学爱好者获取精神食粮。
先师瑗仲王蘧经常,真为国士也,真国之大儒!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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